05.無法控制的嫉妒心
在化妝間等了約莫半個小時，這三十分鐘我抓著手機想發點訊息給田柾國，卻又覺得光是用文字訊息難以清楚說明前因後果，想起剛剛他的眼神，既冷又漆黑，我就不禁發顫。
和平常看著我的那雙閃亮的笑眼全然不同。
琢磨著等等要如何偷偷溜走，我悄悄打開化妝間的門，轉身就要往通到二樓的樓梯奔去，只見面前光影一閃，手已經被人狠狠抓住，熟悉的氣息立刻將我包圍。
「妳這是在做什麼?」田柾國身手如電抓住我的手，與之前的柔和平靜不同，此刻他的力道大得讓人吃痛。
「我欠金泰亨一個人情，不得不幫他這麼忙。」
田柾國的目光彷彿要穿透我，他的聲音很緊繃:「我說過，不要干涉南北街的事情，我說過的。」
「我......」
「田先生，關於生意的事，我們有話好好說，不要為難我的女伴。」低沉如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，我偏頭看見一身深灰西裝的金泰亨站在我身側，窗戶透進的微亮的月光中，金泰亨英俊的側臉像在發光，細密的長睫漆黑，微微遮蓋住他的目光。
「金泰亨，這是我和他的事。」趁田柾國還沒說話，我趕緊對著金泰亨說。
這是我和他的事。
「不管田先生和她有過什麼恩怨情仇，今晚這位小姐是我帶過來的，我就有義務護她周全。」他指著田柾國的扣著我的那隻手，「還麻煩田先生放開手了，我還得送這位小姐平安回去。」
「送她回去?」田柾國的戾氣更勝，目光冰冷如霜，「不用金先生麻煩了，我的人我自己送就行。」田柾國握緊了拳，抓著我的那隻手依然沒有放開，甚至微微發抖，他看著我的眼睛，聲音十分壓抑地說道:「我們回家。」
「堂堂少當家田先生應該不是這麼不可理喻的人吧?」金泰亨臉上再也沒有笑容了，雕刻般的臉龐面無表情，讓人不寒而慄，和剛剛在宴會上談笑風生的青年判若兩人。
見金泰亨變了臉色，我趕忙向他鞠躬，試圖結束這如同未爆彈的對話，我語帶歉意地說:「泰亨先生，我已經完成您想要我幫忙的事了，時間也很晚了，謝謝您今天的招待，我就先回去了。」
我緊緊握著田柾國的手，僵硬的對金泰亨賠著笑臉，令我意外的是，金泰亨聽完我的話，沉默數秒後，隨即堆上笑容，朝我紳士地鞠躬，「既然妳都這麼說了，那就不送了，晚安，今天很愉快。」
薄唇帶笑，他又恢復成我熟悉的金泰亨的那副模樣。
「晚安，泰亨先生。」
X
車窗外的路燈因為車速而連成一線，鵝黃的燈光在我們身上打出陰影。
「剛剛我有些失控了，弄痛妳了，對不起。」輕輕碰了碰我發紅的手腕，田柾國坐在我身邊，垂著頭說。
儘管手腕還隱隱作痛，但我只是搖搖頭，「沒關係，不要緊的。」我解釋著和金泰亨怎麼認識，又是怎麼樣才會出現在今晚的宴會場合，「是我疏失，我明明答應過你不會參與到任何南北街爭鬥的事情，今晚的宴會這樣一露面，一定會引起別人誤會。」
金泰亨今天帶著我在宴會上露了臉，有參加宴會的那些賓客會怎麼樣認為我和他的關係，如今的情況跳到黃河也說不清。
田柾國伸手把我擁過來，我的臉貼著他的胸口，那裡溫熱堅實得不可思議，隱隱有清淡好聞的菸草味道。一如他一直以來帶給我的感覺，深沉又溫柔。
「不用管他們怎麼想。」他的下巴擱在我頭上，「你還欠我一支舞，今晚看你跟金泰亨跳了兩輪，我都不知道你跳的那麼好。」他一抬手，示意坐在駕駛座的鄭號錫打開車上音響，柔和繾綣的音樂，瞬間如海水漲潮，籠罩住這一片小小的空間。
「以後要多帶妳去宴會了，把欠我的舞都補回來。」田柾國抱著我，撒嬌似的把臉埋進我的肩窩。
「對了。」他的氣息就在我耳邊，「今晚妳穿這樣，很好看。」
我莫名地想起，今天試衣服時，金泰亨在替我繫上湖水綠領巾時，也是這麼告訴我的:『不是說領巾。我是說妳這樣，很好看。』
腦中突然浮現金泰亨對我笑著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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