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lose

防彈BG文──沒有好好跟妳道別是我的錯(閔玧其篇)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遇見閔玧其是在冬日的深夜,晚歸的按下了上樓的電梯鍵。凌晨一點的城市太安靜了,靜謐的氣氛使身後響起腳步聲變得十分明顯,隨著聲音偏過頭,剎那間呼吸不禁一滯,身後的男人揹著一把吉他,帶著藍色的帽子,帽子的陰影下是一張蒼白的臉,微微倒三角的眼睛帶著困倦,眼瞼下的黑眼圈很深,略顯病態的臉上掛著慵懶的表情,像隻犯困的貓咪。

    好。」注意到的目光,男人朝點頭,他的聲音很低,帶著些微的沙啞。

    「你好......」怯生生地回應著,趕忙移開自己直白的眼神,但又忍不住用眼角餘光瞥著閔玧其。等電梯的期間他摘下帽子,似乎是藉著電梯門觀察自己的的頭髮,他的頭髮漂成淺色,但髮玄的地方長出新一小截黑色的頭髮。

    「玩樂團嗎?閔玧其突然問到,見搖頭,他又改口:「那總會聽音樂吧。」說著便遞給一張票,不等我回應,男人自顧自地說:「送給反正這票也賣不出去。」

    電梯門叮的一聲在面前打開,閔玧其復又戴上帽子,這才回過神,隨著他邁進電梯狹小又方正的空間,認真地盯著不斷改變得腥紅數字,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。在這棟樓左右鄰居的眼裡,閔玧其這個男人的作息晝伏夜出,跟貓一樣神秘。

        後來才知道,那時手中捏著的這張票,除了是們認識的開端,更是他的樂團費盡心血所準備的第一場演出。

    參加完閔玧其的樂團表演之後,們又見過數次面,有了長短不一的寒暄,彼此漸漸熟悉。他只比年長了五歲,大學畢業後放棄了求職,轉而走向了樂團之路,這一路走來坎坷又艱辛,父母極度的不諒解迫使他隻身搬出來住,嚴格辛苦的樂團訓練填滿了閔玧其的生活,總是熬到凌晨才從團練室離開,時常他生理上的一天還未結束,可客觀上新的一天已經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冬天的夜裡,閔玧其約妳在堤岸見面,說是要彈一首他新作的曲子。那天夜裡沒有月亮,天空和海融成了一片漆黑,無窮無盡沒有盡頭。閔玧其輕輕撥著弦,微瞇著那雙好看的眼睛,「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一處是我的歸宿。」他表情很淡然,語氣卻充滿了巨大的壓抑,深沉的就像們之前去看的那片日落下的海,北方的海。深夜的氣氛是會肢解人心的,每一份的情感被放大鋪平解釋,聽著閔玧其一邊苦笑著一邊給自己注入信心,試圖讓自己的未來變得更可以被期待,讓自己看起來被接納。

        『我想成為你的歸宿。』靜謐夜裡妳想這麼告訴閔玧其,可是終究沒說出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後的某天晚上,閔玧其的父母找上了他住的這棟公寓,激烈的口角聲引起左右鄰居的側目,在警車到達之前,看見閔玧其心愛的那把吉他被砸爛在樓梯間,琴頭就這樣掉在的腳邊。從那天過後沒多久,樓下的家具被快速的搬走,樓梯間樂器的碎片也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,像什麼也沒發生過,而閔玧其也斷了聯繫,他的理想、他的柴米油鹽、他像貓一樣的慵懶神情,似乎從來都與無關。

時間這種傲慢的東西,不會為了誰而停留,就這樣經過很多個日子,一如往常的早起、生活,以及晚歸,直到某日收到了一張門票。坐在表演場安靜地看著台上那張蒼白的臉孔時,腦中那像貓一樣的面孔再度被喚起,聽的很專注,直到最後一個音結束,感覺全身力量中空,骨頭在身體裡碎成一塊又一塊,想起閔玧其說過那是最貼近創作意圖的原始疼痛感。然後是第二首、第三首,想像著閔玧其如何把自己縮起來,在光裡成為一塊小小的影子,努力的為他的夢想而活。

「下一首歌,我想要送給在場的一個女孩,在我過往筋疲力盡的每一天,她一直是我的心靈歸宿。」閔玧其靠著麥克風說著,眼神和妳四目相接。

台下這麼暗,他竟如此快速地就尋找到妳,又或許,他一直在看著妳。

「沒有好好跟妳道別是我的錯。」他的聲音很輕,彷彿嘆息,「在沒有妳陪伴的那些時間,我努力好好的生活,因為我想讓妳看見更好的我。」

燈光亮起,在這容納數千人的表演場裡,音樂流洩而出,閔玧其看著妳露出淺淺的笑容眼神裡帶著他的期待、選擇、以及感情。

「這首歌名叫歸宿,為妳而作。」

arrow
arrow

    防彈的西裝褲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